「我为什么要和他坐一排?」烟淼像个小学生似的,一会儿用舌头裹着棒棒糖打圈圈,一会儿握着细细的纸棒末端来回抽动。
「孤男寡女,共处一坑。」郭敏往里凑近,小声问:「你们有没有发生什么?悄悄告诉我,我不会告诉别人的。」
啵儿的一声。
烟淼吐出棒棒糖,看向窗外,脑海里闪过很多火热的画面,嘴巴平淡吐出两个字,「……没有。」
郭敏一脸不信,毕竟她回来时身上披着泽神的衣服。
八卦归八卦,烟淼不愿意讲,她也不会讨嫌地打破砂锅问到底。
话锋一转:
「泽神找你前和王老师大吵了一架。」
飘远的思绪被拉回,烟淼缓缓回头,「吵架?」
郭敏「啊」了声,「王老师不让他上山。」
烟淼回正身体,表情凝了凝。
郭敏觉得自己这话欠妥当,重新道:「也不能算是吵架,反正话说得很僵。」
烟淼棒棒糖也不舔了,「说了什么?」
「王老师说要是眼里有她这个老师,就不要上去找你,救援队很快来了,他们比泽神更专业更有经验,他单独上去找人不仅帮不了忙,只会多份危险。」
王老师是党支部的老师,常常以「不担责任」或者「责任能担多小担多小」的标准行事。那句不要上去找她,虽然有些扎心,但也能理解。
烟淼将糖果从棍子上咬下,整个囫囵包在嘴里,「……噢。」
「你猜泽神怎么说?」
其实烟淼没多少好奇心,同时也知道郭敏说的话就是为了引出接下来这句。
但既然她都问了,不接一句会显得太冷漠。
「说什么?」
郭敏抿着唇,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宣布前刻意保持一瞬的沉默,将情绪下压。
惹得烟淼心里痒痒。好吧,她现在承认自己确实好奇。
「他说——」郭敏又哽了哽喉咙,差点把烟淼给整萎了。
「具体是什么我也记不清了。」她拍拍脑袋。
烟淼:「……」
「大概意思是,这是他自己的选择,别人无权干涉。他愿意承担风险,包括意外身亡。」
郭敏说着说着姨母笑起来,「苏死我了,跟看偶像剧似的,当时要不是担心你,我都要发出土拨鼠尖叫了。我说要不然你就从了泽——」
她转头看去,烟淼抱着手臂歪头睡着了。
「……」
郭敏摇了摇头,将剩下的话咽回去。
她一宿没睡,这会儿也困了。闭上眼没多久,肩膀被人轻敲了敲。
泽神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的,他站在椅子斜后方,过道中央。低声询问:「换个位置行吗?」
当然行。
泽神自带的压迫气场,郭敏利索地起身走了。
山路十八弯,每转一个弯,烟淼的脑袋不是往左晃就是往右偏。
车子摇得太凶,将睡未睡,她怎么调整姿势都不能将脑袋固定,难受得眉心皱起。
好在这种情况并未持续多久,她感受到有什么温温热热的东西托起了她的下巴。而后,她终于有了舒适的倚靠点。
眉心舒展,渐渐陷入睡梦中……
三个小时过去。
城市的喧嚣隔着车窗传来,烟淼慢慢睁开了眼。
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城市街道,高楼大厦,以及一张轮廓利落好看的侧脸。
余光里,闻泽左手搭在右臂上,唇线抿成忍耐的一条,像是肩膀出了什么问题。
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旁边坐的是他不是郭敏,但烟淼不打算问。
她收回视线,衣兜里摸出手机。上车前她在另外一个女生那儿借了个充电宝。虽然是慢充,三个小时也充满了。
未接电话五十二通,四十八通是闻泽,还有四通是段一鸣的。
烟淼回拨过去。
段一鸣上一周去B省比赛了,昨天早上才回来。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坐上前往静安的大巴车,没赶上趟。
「你消息真灵通,我没事,你放心。」烟淼垂着睫毛,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绕着充电线玩。
段一鸣问她晚上还看演出吗,要不就不去了。
「去啊,我马上到学校了,下午补个觉就行。」烟淼说。
毛线球乐队带着新曲来A市返场了。
早鸟双人票划算,烟淼好运气地抢到了。
本来是想带顾青去的,但顾青不感兴趣。于是她将目光投向了段一鸣,也算是对上次段一鸣请她看演出的回礼。
「七点开始,我们先去吃饭,我想想……」烟淼思忖了一会儿,「五点半在东门见吧。」
段一鸣说好。
烟淼问:「比赛成绩怎么样?」
话音落下,一道冷淡裹着尖锐的目光射来。
烟淼抬睫,两人形成对视,对段一鸣说:「恭喜恭喜。」
道贺完又寒暄了两句,电话挂断后,闻泽出声问:「晚上去哪儿?」
烟淼打开摄像头,拨弄自己睡乱的头髮,「看乐队。」
闻泽:「和段一鸣?」
不是听见了吗还问?
烟淼低头玩着手机,懒散回答:「对啊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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