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泽「嗯」一声,没说别的。
烟深又道:「改天有空一起吃饭。」
闻泽:「不用。」
然后他就走了,烟深看着闻泽的背影,轻蔑地「嚯」了声。
「干嘛啊你。」烟淼护犊子。
烟深视线移到她打了石膏的腿,「人类进化的时候你躲起来是吧?这么大把年纪了还能从楼梯上摔下来?真有意思。」
烟淼低头玩着小游戏,不想理他。
「不会是被人打的吧?」烟深眯起眼。
小人又掉进河里了,烟淼抬头,「只有你敢打我。」
烟深轻嗤一声,下巴往门口抬,「是不是那男人?」
烟淼重开一局,语气閒閒,「我求他打我他可能都嫌脏手。」
闻言烟深眉头皱成川字,语气轻蔑,「你就为他復读的?」
烟淼倏忽抬头,没回答,但脸上写满了「你怎么知道」几个大字。
「你眉毛下挂俩珠子是用来通风的?」烟深想到他刚才的冷漠傲慢,从鼻腔里哼出一声,「蝙蝠插鸡毛,算什么鸟。」
烟淼耷拉起眉眼:「你就是嫉妒人家。」
烟深觉得好笑:「我嫉妒他?」
烟淼点点头,有理有据,「他比你高,比你帅,比你有钱,比你智商高,他不算什么鸟,你连鸟屎都算不上。」
「……」烟深丢下客户跑来还被这么嫌弃,他扬起巴掌,凶巴巴地道:「再说一个字你会被我打死。」
烟淼哼一声,将脑袋裹进被子里。
闻泽在医院大门停滞了几秒,闭了闭眼睛,最终掉头挂了泌尿外科的就诊号。
医生看完彩超结果后,边开药边叮嘱,「同房的时候不要太猛。」
闻泽沉默了一瞬,「我没有性生活。」
医生哦一声,「自`慰也一样,悠着点。」
「……」
闻泽解释是不小心受到了撞击。
医生笑了笑,见他挺年轻一小伙,长得高高帅帅,估计是不好意思。
五花八门的藉口多了去了,这也不算什么事,也懒得戳穿。
「软组织轻微损伤,疼痛和红肿是正常的,回去冰敷一下,最近都不要剧烈运动。」
闻泽「嗯」了声。
医生把单子递给他,「等两天不肿了观察一下能不能硬起来。」
闻泽一向严谨,「如果硬不起来呢?」
医生推了下老花镜,「那就是废了。」
闻泽:「…………」
第11章 难追
烟深单手插兜,视线落在白色被子下弓出的虾米形状,无语半晌,「被闷死还不如被我打死。」
烟淼脑袋拱了拱,攥着被角,把自己捂得愈发密不透风,全身上下都写满了叛逆两字。
「我说你——」烟深走过去扯被角,烟淼用肩膀压得死死的,倔强的声音从被窝里闷出来,「别烦我。」
烟深绕到另一边,猝不及防掀开。烟淼如获新生,大口喘气,胸闷的感觉逐渐消失,烟深看她的目光像看个二傻子。
烟淼撇过脸,闷闷不乐道:「我饿了。」
烟深撇她一眼,把手机掏出来,点开外卖软体后扔她手边,「自己点。」
烟淼用下巴推开,「我要吃南苑外面那家甜品店的蛋挞,上面没有。」
烟深视线垂着,语气淡淡:「蛋挞都一个味,找家可以外送的。」
听到这句话,烟淼非常生气,别人家的哥哥对妹妹可好了,他只会阴阳怪气以及动不动就要打死自己。
「不。」烟淼仗着自己腿折了,特别有底气,「我就要吃那家,你现在滚去给我买。」
烟深盯着她半晌,扯起嘴角笑了下,「有本事再说一遍。」
烟淼抿了抿嘴角,她是真想吃蛋挞。
在权衡利弊后,甜甜地微笑:「求求你了,我的好哥哥,我最亲爱的哥哥,世界上最好的——」
头顶被大掌盖住,烟淼被他晃得想吐,皱眉推开,「你有病啊!」
烟深问:「听见没?」
「什么?」烟淼烦躁地拨着被他弄乱的刘海。
烟深:「大海的声音。」
「……」
烟淼嘴从来臭不过她哥,看了烟深好半晌,一个字未吭。几秒后,烟淼闭上眼睛,同时拉平嘴角。
仿佛受到极大的委屈,下一秒眼尾就要滚出两行清泪来。
烟深嘴角微动了下,弯腰捡起扔到床上的手机。
竖起耳朵的烟淼听见逐渐远离的脚步声,虚睁开半隻眼偷看。
「你去哪儿?」
她梗起脖子,视线落在即将走出病房的高大背影上。
不会不管她了吧?
烟深回头,面无表情道:「去给你买点儿脑子。」
烟淼:「……」
医院走廊瀰漫着消毒水的味道,冷光灯亮得刺眼,闻泽从候诊室出来时接到师兄罗肃的电话。
「你怎么没在所里?」
实在是太奇怪了,一整个下午都没见着师弟人。
公共场合,闻泽压低了声音,「有点事。」
「什么事?」他这师弟除了研究数学还能有什么事?就连健身也是固定一周两次,周四和周天,规律得像个机器人。
电话里没人说话,像挂断了一样。
罗肃更疑惑了,思索片刻后,不由得冒出一个大胆且难以想像的揣测,「天,你不会是约会去了吧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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