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泽将她扔到了长椅上,让她给家人或者室友打电话。
烟淼委屈巴巴:「我没动手动脚,我动的是嘴。」
而且只是蜻蜓点水地啄了一下,又没直捣长龙。
闻泽:「……」
「我手机没电了。」烟淼把自己手机掏出来,当着他面使劲摁开机键,「真的。」
闻泽脑仁一抽一抽地疼,将自己手机递出去。
烟淼手缩在袖子里,眼巴巴望着他,「记不住。」
闻泽无语凝噎,打了120,救护车开进校园。他们所在的位置离医院不到五百米,车来得很快。
司机和急救员将烟淼抬上了担架,护士叫住转身的闻泽,「诶?你去哪儿?赶紧上车!」
「没事,我可以一个人。」烟淼躺在小声说。
护士:「骨折是要打石膏的,必须有人陪同。」
于是闻泽不情不愿地上了车,当然这个不情不愿是烟淼推测的。因为她躺着,根本看不见闻泽在车上的表情。
估计很臭。
正斜位X光片显示外踝粉碎性骨折,需要住院。
医生还说:「你这要打石膏,固定一个月左右,要是骨痂癒合良好,可以提前摘了藉助拐杖走路。」
烟淼长长嘆了口气,「那什么时候能完全好?」
医生噼里啪啦打着键盘,输入就诊记录,「起码三个月。」
烟淼扭头看向立在旁边的人,「负责,必须负责。」
闻泽保持一贯的沉默,如果眼神能杀人,烟淼身上肯定被他戳得千疮百孔。
「把她推过来吧。」医生起身,「先跟我去打石膏,打完再去办入院手续,这会儿正好有空。」
闻泽推着烟淼进了诊室,又在医生的指导下将她弄上了床。
因为抗拒过多的接触,动作十分生硬,疼得烟淼直皱眉。
医生是个四十多岁的阿姨,看不下去了,提醒道:「女朋友都这样了,动作温柔点。」
闻泽手收拢了些,缓慢将人放平,表情很淡。烟淼解释:「我不是他女朋友。」
医生抿了抿嘴,出去找护士了,走前叮嘱,「把裤子挽到膝盖下面。」
烟淼僵直脖子朝自己的腿看去。
她今天穿的是一条休閒牛仔裤,非常薄,因此在里面穿了打底。
烟淼有一个习惯,喜欢把带绒丝袜当秋裤穿,觉得贴身又暖和。
带绒丝袜就算了,偏巧今天还穿的是连袜的。
也就是说,她得先脱牛仔裤再脱丝袜,脱完又得把裤子重新穿上。
这是一个浩大到根本不可能独自完成的工程。
烟淼成坐位体前屈姿势,一点一点地把裤腿往上卷,卷完偏头,「帮个忙行吗?」
闻泽视线扫来,她裤腿挽到一半,露出纤细的小腿肚,被一层丝滑料子包裹得很紧緻,在灯光下散发着细闪。
他带有疑问地「嗯」了声。
「你撕过女生的丝袜吗?」烟淼看着他问。
闻泽用无言代替答案。
烟淼一本正经道:「没有的话你可以体验一下。」
闻泽睨来视线,凉透了的目光直穿她眼底,「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东西?」
还没等烟淼说话,他就转身出去了。
护士很快进来,用小剪子在小腿处割开个口子,随着刺啦声响,光裸的皮肤暴露在冷空气中。
闻泽背身而站,搞得她像是要把裤子脱光似的。
不过没一会儿又被医生叫了过来,见他神情略带抗拒以及不爽,烟淼悄悄勾起唇角。
护士端来装满白色浑浊液体的盆子,医生测量完长度,便将石膏一层层摊开进行摺迭,泡进温水里挤干摊平……整个过程非常烦琐且耗时。
闻泽站在床尾,用手抬着她脚后跟,保持了半个小时这样的姿势。
这腿折得还挺值,烟淼脑子有毛病地想着。
石膏打完,闻泽借来充电宝扔给她,「随便给谁打电话,能来就行。」
烟淼把手机衝上,「你有事?」
闻泽:「我没事也不想留在这里。」
烟淼眨了下眼:「那你走呗。」
闻泽浅吸口气,她就是料定自己不会丢下她一个人。
因为无论躺在床上的是谁,只要是个人,都会等亲属来了后再走。
闻泽不想和她多扯,命令道,「打电话。」
烟淼不悦地撅嘴,打给顾青电话没接,在群里发消息也没人回,思来想去,最终打给还在A市出差的烟深。
果不其然挨了一顿臭骂,烟深来得飞快,一进门就开始嚷:「烟淼你——」
「你是……」烟深打量着这个坐在陪床椅上的男人,闻泽侧头看去。
两人视线碰撞,有点剑拔弩张那味儿。
当然是单方面的,烟深对闻泽有敌意,说不上来是为什么,但就是看不惯。
「他是我学长。」烟淼言简意赅向烟深介绍。
烟深皱了下眉头,闻泽轻点下巴算是礼貌打招呼,垂下手机站起来,看样子是准备走了。
「闻泽。」烟淼忽然叫住他,下巴往烟深在的方向抬,「他是我哥。」
「亲哥。」
……
刻意加重的咬字,算是一种解释,那天在日料店里闹出来的乌龙,烟淼自己都觉得。
站在一旁的烟深表示感谢,「麻烦你送我妹来医院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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